靠近
礼部虽对婚礼当晚的菜肴种类有要求, 但膳食还是东宫自己做,Jing致且量大。
和谢煐这个食量大的人一起吃饭,白殊也跟着吃得多了些, 有些犯食困,干脆站起来在殿内缓缓走动。
婚礼的吉时在黄昏时分,现在外头的天已经黑下来,殿里燃着两支粗壮的龙凤烛,和两排小红烛,照得全室明亮。
谢煐看着白殊在殿中转了一圈, 不解地问:“你这是……”
白殊:“走几步消消食,刚才吃得有点多。”
谢煐回想下他的饭量和体重, 眉头又蹙起来:“那也叫多?你太轻了,该多吃点。”
白殊又何尝不想, 叹道:“一下加量我肠胃受不住, 得少吃多餐, 循序渐进地增加。”
两人正说着话, 谢煐的小厮在外禀报一声, 领了知雨进来。
知雨手中端着碗药, 躬身叫人:“太子殿下、郎君。郎君该吃药了。”
白殊走过去接过碗,边喝边说:“今晚我睡这儿,你回去拿我一套换穿衣服过来。”
“睡这儿?”知雨一下瞪起眼睛, 还有些防备地悄悄看了眼谢煐。
白殊将空碗塞回他手上:“新房臣那边把改良的大型蒸馏设备造好,就可以开始进行制作培训。你看是让人过来这边,还是我到庄子上去?”
谢煐当既道:“让人过来。这事你和冯万川说,他会安排。”
说完这个,他被白殊提醒着回想起被那个酒清擦伤口的巨痛,带点迟疑地问:“你说的那个……消毒,都会那么痛?”
白殊也想起那时的情形,忍下笑意道:“是用酒Jing才会很痛,也有温和不刺激的药品,但以现在的技术还制作不出来,只能先用酒Jing。等这次培训出一批人送到前线,制作酒Jing投入使用一段时间之后,让那里的大夫记录下数据,殿下就能看出它的作用了。”
两人聊到这里,冯万川回来禀报水已备好,恰好知雨也捧着白殊的衣服和一小盒用品送到。
白殊和谢煐随冯万川去了浴室。
寝殿是上景宫另一处主体建筑,和正殿一样,都比照启明宫的规制进行过改造。附属的浴室十分宽敞,墙上两排灯盏在室内洒满暖黄的光。
此时室内正中摆了扇长屏风,屏风两侧分别摆着浴桶和案台。桶中热水升腾起的白气弥漫在空中,看着就让人感到放松。
冯万川顺口说道:“原本启明宫的寝殿浴室是砌的浴池,这边改造时间紧,没来得及弄。回头过了五月,再把这里改一下。”
白殊带着知雨绕过屏风走向内侧。
谢煐目送他过去,原本还没怎么,但听得冯万川一句“臣伺候殿下入浴”,突然反应过来那小厮是进去伺候的,眉头再次不自觉地蹙起。
他不动不应声,冯万川也不敢冒然伸手为他脱衣,只得静候在一旁。
谢煐目光停留在屏风上。
冯万川仓促之间寻来的,是一架梅兰竹菊的绣屏屏风。白日里看没什么,此时两边都有烛火,就还是影影绰绰地映出对面一点影子。
此时谢煐就看到白殊像是弯腰低头,让那小厮给自己把头发固定到头上,再让他帮着脱下婚服外袍和内里衣裳。
随后那边就传出白殊的声音:“行了,你回去吧。”
谢煐见那小厮出来向自己行礼,很快离开,也说不出为什么,心中竟有种淡淡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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