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隽之说：“现在nainai死了，一家人眼看就分崩离析，我们到底要怎么对他这个私生子呢？！”清扬问：“分崩离析是什么意思？”唐隽之怅然：“姑姑姑父是为了照顾nainai住到大宅来的，nainai死了，他们办完了丧事自然离开，还有唐靖之，别说妈妈容不下他，他也不会容下我们的……沈律师已经知道nainai去世了，他明天一早会来给我们宣布遗嘱，也许……也许我和妈妈很快就不得不从这个大宅子里面搬出去了……”唐隽之泪盈于睫：“我是从小在这里长起来的……”青青很同情，上前握住她的手：“隽之，别想那么多，nainai不会糊涂到立遗嘱让你跟余阿姨出去住的。”唐隽之抹了下眼泪：“是，nainai不会，可是，如果nainai把宅子给唐靖之，或者是给我们俩个，我和妈妈是不愿意跟那个小三的儿子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如果留给他，我们自己会搬走……”清扬问：“这么说，你对nainai遗嘱内容是有所了解的？”唐隽之说：“自找到唐靖之，nainai很兴奋，一直嚷着自己有了孙子，大宅有后了……她以前很疼我，对妈虽严厉，可最是倚重和信任！唐靖之来了就不一样了――我和妈都知道，nainai半年前找过沈律师，大概跟他商议过修改遗嘱的事……或者，她已经悄悄瞒着我和妈妈立好了新遗嘱……”唐隽之伤心地泪如雨下。清扬：“nainai半年前找过沈律师？”“是啊，是赵叔开车送她去的……王姨给我们说过……”“她一个人吗？唐靖之知道这事？”唐隽之：“嗯，她一个人去的。我不知道唐靖之知道不知道――他来大宅向来是除了nainai谁也不理睬――不过，nainai喜欢他，他们常常会单独待一起很长时间，也许nainai提过，也许没有，谁知道呢……”清扬沉yin半响：“在唐靖之来之前，nainai有立过遗嘱么？”“嗯，是的，nainai二年前给我们宣布过，她把码头股份分成六份，两个姑姑各一份，我和妈妈各两份，nainai把宅子和其它财产也都留给了妈妈――这个遗嘱还一直被亲戚中传为美谈，是媳孝婆慈的美谈……可，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孙子一来，nainai就马上变心了――她那次从沈律师那里回来，忍不住给我和妈透露了一点口风，说传宗接代的还是男孩，她觉得家族的继承高于一切，要我们多理解她一下……她想把唐家主要家业留给这个惟一的孙子……”唐隽之抹抹泪：“妈妈当时就哭了，觉得太委屈，她这么多年，都是怎么尽心尽力孝敬婆婆，照顾丈夫的？！妈妈问nainai‘如果隽之是个男孩，或者那个女人的孩子是个女儿，您还会不会这样做？’，nainai叹气，说这个是事实，又不能假设……不过，我想，依照nainai的脾气，如果我是男孩，nainai她是不会让那个女人的孩子进门的，她老人家最是讲究人品和家门荣誉，不会容许唐家发生私生子丑闻……我现在真恨自己不是男孩儿，不然，我妈妈也不会这么痛苦了！”唐隽之哭得哽咽难言，青青不停地劝解，好一阵子，她才好一点儿了。清扬温声说：“隽之，说了这么多靖之的事儿，你还没有告诉我，今晚来找我什么事？就是为了谈靖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