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杜子逢拉长声音叹道，他要怎么和一头牛解释？

    “你喜欢慕槿是不是？”

    “废话！”

    “你想和她天长地久吗？”

    “当然！”

    “你在乎她的感受吗？”

    “你说呢？”

    “那好，我问你，你私自想把你们结婚的事告诉父母，你征得过她的同意了吗？”

    “……”

    “少康，有些事情我没办法给你解释清楚，因为我也没有经历过，靠得只是一些常识和正常的推理。”

    “慕槿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因为你们俩的家世相差太远，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不配，她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钱！”

    “现在，她还没接受你们之间的差距，你就要告诉父母你们结婚了，你让她怎么面对你的家人？”

    “你父亲正处在气头上，如果你贸贸然的说了，或许他会认为是慕槿挑唆你打人，破坏两家的关系……”

    “他敢！”

    “展少康！”杜子逢气结，扬手便是一掌，狠狠挥向展少康，却在落下的前一秒顿住了。

    杜子逢急红了眼睛看着展少康，手掌颤抖，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少康，说话做事之前，你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他敢！他怎么不敢？他是你的父亲，他的人生阅历是你的三倍，他凭什么不敢？”

    “我知道，你是为了慕槿好，但你问过她吗，你给的是她想要的吗？”

    第一次，杜子逢在气焰嚣天的展少康面前占了上风。

    展少康看着杜子逢，慢慢地，慢慢低下头，他耷拉着肩膀，咬着嘴唇，吸着鼻子，泫然欲泣。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想离婚，可是杜子逢，我不能离婚，我死也不离婚！”

    杜子逢抿唇，贴在展少康脸边的手慢慢握成拳头，“除了想离婚，她还想让你们结婚的事不被暴露，她想让她爷爷长命百岁，让她弟弟学业有成，她还有好多好多愿望，少康，除了第一件，其他的你都可以为她去做啊！”

    “为什么总是冲动鲁莽行事，为什么就不能静下心来为她想一想？”

    “少康，喜欢一个人，就要心甘情愿为她改变，而不是让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

    展少康不言，他佝偻着肩，双手夹在大腿内侧，蜷缩着身子，缩在沙发一角。

    良久，针落可闻的房间传来一道轻轻的、坚定的嗓音：“杜子逢，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告诉我怎么做好吗？”

    那一刻，杜子逢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承认，他又心软了！

    两个小时之后，展少康和杜子逢从楼上下来，客厅里除了先前展、丁两家的人，还多了展少甫、文建章夫妇俩。

    “少……”

    看到弟弟，展少甫抑制不住心中的担忧，想要上前看看展少康有没有伤到哪里，却被文建章一把拉住。

    文建章看着妻子，余光瞥向丁重锦，淡淡地摇了个头。

    展少甫会意，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

    只剩几级楼梯时，杜子逢悄无声息地快走了几步，然后拉着展少康来到莫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