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嗤笑一声。

    &esp;&esp;“我的故事你不配听。”

    &esp;&esp;江婉月于是死了这条心，躺在床上如同失去梦想的咸鱼。

    &esp;&esp;江亭晏拿着书在一旁看，却并没有看进去。

    &esp;&esp;大一上期末结束，学校突发奇想，联合十几家高校举办了个全国大学生专业论坛，邀请所有专业的优秀学子到各个高中分享有关专业的经验。

    &esp;&esp;江亭晏本来以为，这跟暑期社会实践活动的回校宣讲本质没区别，可能就是正式一些，报名门槛高一些。

    &esp;&esp;没想到这居然还报上了扶贫项目。

    &esp;&esp;他们当时被分配到一个比较落后的贫困县，生源流失严重，器材落后，师资力量薄弱。

    &esp;&esp;学校的礼堂修得很简陋，但不影响正常使用，前排带靠背的长椅坐着大学生，后排密密麻麻，是带着凳子来听讲座的学生。

    &esp;&esp;江亭晏低头刷手机，没轮到自己上台的时候，是一点兴趣没有。

    &esp;&esp;原本一直有嗡嗡说话声的礼堂安静下来。

    &esp;&esp;江亭晏抬眼看了下第一个站在台面的人——是个个子高高的男生，带着黑框眼镜，因为是冬天，所以毫无自觉地把自己裹成了球。

    &esp;&esp;江亭晏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对方长相如何，只是觉得这个人怎么比自己还会装高冷。

    &esp;&esp;用江婉月的话说就是垮起个批脸。

    &esp;&esp;而这个人还真就全程垮起个批脸在讲化学专业——听自我介绍还是来自他们学校的化工学院。

    &esp;&esp;听说化工只来了一个人。

    &esp;&esp;那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位化学专业第一学期以微积分满分，线性代数满分，化工导论最高分，拿下期末排名第一位的乔柯。

    &esp;&esp;“声音和性冷淡似的。”

    &esp;&esp;江亭晏听旁边的人说。

    &esp;&esp;等他讲完化学专业的培养方案，课程计划与难度，实验环境，就轮到了学生提问环节。

    &esp;&esp;学生的问题意外地很切中实际，应该是老师提前告诉过他们。

    &esp;&esp;不然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会考虑专业是否好就业，工作环境如何，收入怎么样，学业压力大不大。

    &esp;&esp;他们只会认为度过辛苦的高三，未来永远光明，何种选择都让人充满期待。

    &esp;&esp;当时他怎么说来着。

    &esp;&esp;本应该模糊的记忆，江亭晏却一下子就能想起来。

    &esp;&esp;江亭晏记得，当时他还是顶着一张冷酷的脸，语气很平静地告诉提问的学生。

    &esp;&esp;“就业难。”

    &esp;&esp;“工资低。”

    &esp;&esp;“工作环境，”他顿了一下，应该在回忆平时，“反正经常能接触有毒的或者易燃易爆炸的化学药剂。”

    &esp;&esp;“应该挺危险的。”

    &esp;&esp;“另外基础学科想要有好的出路，本科学历是完全不够的，基本是不博别读。”

    &esp;&esp;“你还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