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年前，你奉命巡查绛州，骆泉在你的运作下进入松鹤堂，开始参与研制三清丹，这期间，无论是三清丹还是栗缨，在绛州的所有分红，最后都落进你囊中了吧。”

    &esp;&esp;她句句紧逼，靳贤听到后面，干脆背过身去，藏住自己全部的神色变化。

    &esp;&esp;“……你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靳妍，她说什么吗？”

    &esp;&esp;“她说，她有家不能回，万幸自己的女儿能回到亲人身边，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她还庆幸，说她的女儿和女婿能在祖父的爱护下安稳度日，她说她的女婿得到了国子监外院学子的名额，将来即使做不成大官，做名有用的胥吏也好，只要对她的女儿好，她不会再强求什么。”

    &esp;&esp;“靳御史，你说，她要是知道，她的女儿早就死了，甚至还被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父亲联手做局弄出个障眼法的假身份，她还会为了替你保守秘密而自尽吗？”

    &esp;&esp;背对着她的身形忽地一颤。

    &esp;&esp;她最后道，“屈靖扬保不住以后，你处理掉了属于他的那份栗缨田，而这块田产被记在屈婵的名下，你担心她丧父大受打击会供出这份秘密，干脆将她也杀害。”

    &esp;&esp;“现在你人在牢里，绛州的事又败露了，开明坊那块明面上记在骆泉名下的栗缨田，你猜猜看，会不会有人像你处置他们一样，来处置你呢？”

    &esp;&esp;“还是说，靳御史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宁愿舍弃掉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上头的人无忧？”

    &esp;&esp;“若真是如此，你又为何执意要拿到落在屈靖扬手里的账簿？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被大理寺抓个正着，关在这里。”

    &esp;&esp;“我……咯咯！”

    &esp;&esp;靳贤忽然怪叫着滚落在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像要抠出什么，又像是觉得窒息，想要拿掉什么。

    &esp;&esp;弄出的声音极大，很快引来附近的狱卒。

    &esp;&esp;秦淮舟也闻声前来，见状赶到苏露青身边，确认一番无事，跟着问，“发生何事了？”

    &esp;&esp;苏露青对靳贤突然发生的变化也很惊愕，她看着正被狱卒奋力控制住抽搐的靳贤，忽然觉得这情形有些眼熟。

    &esp;&esp;当即问道，“在这之前，还有谁见过他，给他送过什么东西？”

    &esp;&esp;这突然开始发作的情形，像极了当初喝药发作的马孚，这种药喝下以后并不会立即发作，但要让服药之人在旁人眼前突然发作，需要掐算的时机也很关键。

    &esp;&esp;看情形，是有人从她来大理寺开始，就在推算她前来问话靳贤的时辰，然后，哪怕靳贤因她的话而动摇，也会因为药效发作，无法说清实情。

    &esp;&esp;靳贤这边的事，同样也惊动了杨甘等人，这时候苏露青已经悄然离开监牢，回到乌衣巷，吩咐梁眠彻查乌衣巷用药的去向。

    &esp;&esp;“……这么说，大理寺之中，有人拿到了乌衣巷才有的药？”

    &esp;&esp;梁眠听到这里，皱紧眉头，“这药连总衙那边都不知道，能经手的也没几个，还都是自己人，如果靳贤事先服下的是这种药，说明此人已经渗透进乌衣巷多年，而且隐藏极深，从来没被查出过端倪。”

    &esp;&esp;他跟着说出几个名字，“这几个人，再加上我，还请苏都知派人细查。”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