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放开为师后颈 -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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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晓万山体无完肤的尸身上,他看到了一块烙痕,焦烂的皮rou之下是白森森的骨,只一眼他便昏厥过去,连怎么回到府上的都一概不知。

    现在,封璘也还他了,在相同的位置,黑烟刺啦逸散的一刹那,沧浪浑身都在抖。

    海滩上的酷刑还在继续,沧浪脸颊的shi意愈发汹涌,渐渐地,冰冷里掺杂了温热,渗进嘴角抿出泪水的咸。

    沧浪头疼,心口也疼,胸腔被什么挤压,逼净最后一丝空气,呼吸变得艰难。他强迫自己带着快意去正视仇人的痛苦,可就是这竭尽所能的一抬眼,沧浪发现封璘好像也在朝这边张望,那两道曾经属于狼王的眼神蜕去机警和强大,有的只是依恋和仰慕。

    他看见封璘的嘴唇在动。

    “先……生……”

    奇怪,沧浪心中明明是恨的。直到他亲笔写就那封绝命书,并将其送到曲廊苑为止,沧浪想的都是要封璘万劫不复。可当今日,狼崽言而有信如他所愿,沧浪却无半分快乐可言。

    一句先生,是封璘的心结,也是他的劫。

    “有什么好看的,走了。”沧浪咕哝着,掉头就走。

    这回迟笑愚没再横加阻拦。

    “先生不欲再看,是怕王爷受不住,一命归西吗?”

    “不,”沧浪停步,马尾在风中轻轻款摆,背影全无快意恩仇的浪荡态,倒透出细微的几缕落寞,“我回去给他刻牌位,描金大篆,贺他罪有应得。”

    原本就是罪有应得。

    迟笑愚经风不动,看着沧浪落逃般仓皇离去的背影,突然松了口气。

    万幸万幸,行刑之前王爷曾有言,倘若先生执意要看自己受刑至死,那么即便他真的扛不住,刑罚也决计不能停下。

    望着不远处扶摇直上的烟花讯号,遍身是血的封璘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乱发遮面,唇畔隐约扩出一抹忻然的笑。

    “我给过先生逃的机会,是您不愿,那,”封璘垂首低声,“就别怪徒儿生生死死都要与您纠缠了。”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不是写的真的很烂啊为什么一个评论都没有话痨作者好绝望

    沧浪回来就病倒了,大睡三日,无惊无魇。

    梦也做了一个,是在海边。墨蓝云层,半圆明月,浪一叠一叠温柔地打来,没人入他的梦,陪在身边的是一匹小狼,与怀缨一样有着桀骜的眼神。

    但它不是怀缨。

    狼头搭在左肩,月光下毛发泛着柔驯光泽,轻轻搔在颈侧。沧浪坐拥一怀松软的体温,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平静过。

    这样的好辰景本可以继续下去,如果没有人声叨扰的话。

    “怎么办,他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了吧?”

    “那岂非遂了玉老板的心思?”

    “姓辽的,信不信我用鱼线把你嘴给缝上”

    “好凶的夜叉,细看竟是美娇娘”

    忽高忽低的拌嘴声像极了打情骂俏,沧浪苦于病躯不遂,掩耳的力气都没有,现在方知讽刺玉非柔“少来古佛”,是他嘴贱太早。

    一阵女儿香飘近:“要不是封璘叮嘱在先,我真巴不得你死。”

    静好在玉非柔的话中土崩瓦解,变成乱梦颠倒。狼崽从膝上抬起身,纯粹的眼神展给他看,是区别于兽性的另一层美好,可惜很快弥散在血色之中。

    他将一把刀深深插进狼崽不设防的脖颈。

    沧浪就这样醒了,掌心攥着shi汗,怎么都揩不干净。

    “先生一场好睡,不知梦里成诗几何?”骨笛之下玉坠款摆,墨色宫绦攒成蝴蝶花式样,一如执笛的青衫郎君,风雅中更兼几分风sao。

    沧浪无暇与他扯皮:“今天是什么日子?”

    “九月廿三秋分日,”那人俊眉轻挑,修眼生波,“一写红棠怨,适合伤情的时节。”

    槽牙一连酸倒几颗,沧浪突然想到件很重要的事:“离我昏睡,过去几日了?”

    他睡了整整三天,天一亮,便是安立本的公祭。

    玉非柔端着宁神汤进屋时,衾已冷榻已空,只独那只青衫花孔雀倚窗正吹笛,她脑袋一大:“人呢?”

    “啼到秋归无寻处——”药盏劈脸砸过来,骨笛轻旋,承住那碗安神汤,竟是一滴不洒。

    花孔雀叹一声,说了人话:“醒了,走了。”

    “辽、无、极!”玉非柔银牙咬碎,怒目而视的样子比夜叉不遑多让:“我让你看顾好他,你便这样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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