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chao：“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男生激动地指向他：“他跟着你来的啊！”

    “……”薛chao吐出口气，“嚯。”

    男生：“我说的是真的，敏敏也看到了！他一直没说话，戴个帽子低个头，我哪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以为是你带来的人！”

    敏敏边哭边点头。

    薛chao皱眉：“但你们什么也没问那个人？即便他浑身写满‘别来烦我’也不至于不过问一句吧？”

    “那是因为之前就有一个这样的啊！”男生又指向邓达云，“他进来后就一声不吭，问什么都不答，无视所有人，谁想热脸贴冷屁股第二次啊！！”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沉默，男生反而爆发了，一把拉过敏敏：“凭什么是你们质问我们，有问题的明明是你们吧——说不定鬼就在你们中间！”

    邓达云眉头仍然紧锁，社长想争论，被薛chao阻止了。

    七个怪谈里，没有会“多人”或“少人”的怪谈，这事说不清楚。男人侧了侧头，大卷黑发撇到一边，问社长：“第三个怪谈是什么？”

    “三楼西的女厕所，传言有人失踪，被鬼抓走了。”

    薛chao一点头：“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分开行动，你们两个去查摄像机怪谈，我们去女厕所。”

    社长缩了一下：“这样也太像恐怖片里分崩离析后被逐个击破的主角团了……”

    薛chao：“还知道我们像作死主角团？该死的时候，抱团也是死，分开也是死，你鬼片看少了。”

    邓达云沉默地站在他们这边。

    “……分开就分开！远离你们说不定反而活得久！”男生梗着脖子呛道，“但我们不要听你们的，我们去查女厕所怪谈！”

    薛chao露出一点得逞的假笑，比了一个“请”。

    录像社像有些年代的照相馆, 白墙铺满墨蓝相框，社团月的照片按时间排序，前一天是学生们筹备、装饰的场景, 摊位按编号排在Cao场，像一个小型集市，最后一天是收尾和打扫卫生，同学们将收拾好的垃圾扔进女厕所前的大垃圾桶。

    图片连贯, 但日期却跳了一天，没有倒数第二天的图片。

    薛chao霸占了指导老师的软椅，翻看抽屉里的老旧胶卷：“古董倒是不少——找到那个摄像机了吗？”

    社长和邓达云合力拽开展示柜，对四个摄像机犯了难，社长吐槽：“其他都是社员的相机吧，和闹鬼的相机放一起……超绝松弛感。”

    邓达云嘴动了动, 薛chao替他补上话：“和你们故事社一样。”

    社长：“……嘿嘿。”

    他们一人检查两台，社长打开摄像机, 眯一只眼睁一只眼, 确认没有鬼后，又遗憾又松了口气，转瞬起了玩心, 采访记者一样凑到薛chao身边，摄像机对准：“请问这位同学, 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就是没有才奇怪。”薛chao展开胶卷，“你觉得这像什么？”

    每节胶卷都茫茫一片白, 社长没纠结出个所以然, 倒是邓达云抽空看了眼：“……像贴着什么东西拍的。”

    贴着拍，局部放太大，看不出本形。

    他放下摄像机：“我这俩台不是, 什么都没有。”

    社长也查完另一台，弱弱举手：“同上，没有影片记录……所以怪谈二证伪？还是我们看的方式不对？”

    薛chao随便接过一台，对准胶卷：“是这台。”

    摄像机镜头下，白茫茫的胶片出现细小的丝线，像透光的叶脉，rou膜撑薄的纹路，胶片一格接一格，逐渐清晰，白色变淡，出现一些棕色和黑色。

    “……这是鬼吗？”社长指了指几个黑黄色的圆圈，“像眼睛。”

    薛chao看向邓达云：“你觉得呢？”

    “像什么藏在生物体内，正在榨干母体的养分……子宫里的鬼婴？”邓达云的思路放在现实世界算小众，放在无限世界刚刚好。

    “可底色是白色，不是血rou那种红粉色，显现的图案也很怪。”薛chao皱眉，“总觉得有点熟悉……胶卷应该不全，先留着，说不定后面有线索。”

    他举着摄像机仔细巡视一圈，一切如常。

    社长试遍剩下的摄像机，都没有这样的变化：“那就是这台，算半个证实，接下来……”

    一声贯彻整栋楼的尖叫打断他，是敏敏！几人变了脸色，拿起摄像机和胶卷就冲去三楼的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