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师。”管她的背景人脉，末世只看有没有粮食，她含笑道，“老师，请签字。”

    魔鬼鱼接过去，随意翻看一眼，“财务处还没签，我签不了，你去找他们。”

    “老师，财务那边说我提供的汇款信息没有问题，这是他们核以后的结果。”

    “没问题为啥不签字？”

    “主任请假了，今天没在学校。”

    “那更不行了，我必须见到财务签字才能签。”

    “老师，真的没问题。”

    “见财务签字，我签字。”魔鬼鱼点着文件，像示威一样一字一顿的道。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她看了眼时间，快到和租房经理约定的时间，转身离开办公室，直奔校门口。

    二中距离清润公寓有点远，只能坐公交车了，打开地图锁定了路线。

    她先坐地铁再坐公交，一个小时以后出现在清润公寓门口，拿出手机给租房公司打电话。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西装的，中等身材，长相普通的男人笑着走出来。

    他看见楚安先是一愣，“小姑娘，是你打的电话吗？”

    “是。”

    “你满十八岁了吗？”

    “不满十八，不让租房吗？”

    “那你满十六周岁了吗？”

    “额十五不行吗？”她也想用假身份证，可假身份证上的性别是男，在网上好骗人，在现实生活中根本行不通。

    经理还是那个微笑，“小姑娘，也不是不行，就是备案手续有点复杂，今天怕是签不了合同了。你要是想快点入住，就让你家大人来一趟。”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搓了搓手指，给李庆打了电话，两三句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现在就在附近办事，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李庆从神牌面包车下来，白衬衫，破洞牛仔裤，黑色墨镜，黑色手包。

    嘴里叼着烟，白衬衫一边掖进裤子，一边露在外面，衣领处还能隐约看见一条金链子。

    举手投足无不透露一个信息，我是老大，我很牛逼。

    楚安有点后悔叫他来了，以前看他也不是这个样子啊，有点傻逼。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不到一米七的劲瘦少年，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白色体恤和同样的破洞牛仔裤。

    脸上不是墨镜，而是厚实出圈的眼镜。少年的脸本来就小，眼镜占了大半，像雇养的童工。

    楚安认识这个小弟，绰号叫锦鲤，说是童工也不为过。

    锦鲤是老歪捡回来的孩子，刚进孤儿院的时候才两岁，没人发现他的眼睛有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园长发现他看什么都眯着眼睛，凑得极近。

    囤货参观

    老歪知道后，找人测了一下视力，八百度。

    一气之下，将他轰出去要饭，要不到规定的钱就不给饭吃，更不能回孤儿院睡觉，大冬天也是如此。

    八岁的锦鲤常常会饿着肚子睡在公园的躺椅上或者睡桥洞里，冬天就找公共厕所或者at机。

    李庆那个时候也不大，刚初中毕业，跟家里说不念书了，在城中村自己找事做，今天跟这个大哥，明天跟那个大哥。

    偶然一次，他看见有人打小锦鲤，英雄情节翻涌，上前帮忙就此结缘。

    当时的李庆自己还是个小弟，帮人到处要账挣钱，知道他是老歪的人，就避了一段时间。

    直到某一天，锦鲤浑身是伤的倒在他面前，用虚弱无力的手拽着他的裤脚。

    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能挣开，可是当对视上那双黑黝黝的渴望眼神时，心软了。

    他把孩子扛在肩头，扛回了家。

    锦鲤是被老歪打了半死，又在雨里跪了一个晚上才这样的，只因为他不想学偷东西。

    孩子命大，在李母的照顾下发了一天烧就退了，剩下的都是皮rou伤，只能慢慢养。

    老歪那边怎么交代？

    送回去就白救了，不送回去老歪不可能放过他，老歪那个人已经坏到骨子里，宁可打死小锦鲤，也不可能让别人白占便宜。

    李母看着儿子急得满嘴起泡，叹气道，“庆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刚开始说不上学，妈很震惊，还很生气，可是听完你说的理由，觉得有一定道理，就随了你。”

    “那一瞬间，妈觉得你长大了，可以为自己做主了。”

    “现在你想为别人做主，也是一个道理，不能躲，也不能硬碰硬，用你的方法再试一次，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或者能说到人心坎里，你就赢了。”

    那是李庆第一次收小弟，也是第一次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