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把药端到主帅营时,守在门外的管砚见状,忙接过,道:“殿下还在里头处理要务,这安神汤我拿进去便可,你下去吧!”
多木垂首,恭声回:“是,大人。”
眼瞧多木走远,管砚垂首看了看这碗浓黑如墨的安神汤,不觉叹了口气。
自那一日过后,本就难以入睡的殿下时常无眠到天明。一连几日下去,人都消瘦了不少。如今若无安神汤强行辅助入睡,只怕不消半月,他便要彻底倒下。
掀了门帘进来,管砚正见裴行之仰靠在圈椅上,捏了捏眉心,闭眸歇着,他把汤药放到案桌上。
闻得是熟悉的脚步声,男人眼也未睁地问:“郁舟和缇月可回来了?”
“才回,郁舟让我回殿下一声,事情都办好了。”
他这话音未歇,裴行之霍然掀起眼皮,眉眼微挑,“那我们便静待好消息了。”
他们来到西川两个多月,和昌炎大战了三场,死伤上万,却仍毫无起色。裴行之原也思忖过是否如当年在兰州时的那般军中有jian细,奈何查了数月,亦不见有一丝痕迹。
既是如此,他便只能以退为进了。
裴行之望了眼案几上那碗浓浓的安神汤,顿了两秒,他方拿起一饮而尽。
眼见裴行之再无事可说,管砚取回汤碗转身掀了门帘正欲离开。
“咣当!”
不想他才出了帐篷,里头却陡然传来一道笔筒落地的声响,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敛着眉立时冲进帐篷,一面大喊:“殿下。”
他一进帐篷,却见狼毫笔散落一地,几支笔尖染上了几滴鲜血,顺着毛笔的方向望去,竟见裴行之面如土色,吐血昏倒在圈椅旁。
管砚脸色大惊,忙冲过去将裴行之扶起,立刻朝外高喊:“快,快来人,殿下昏倒了。”
明明还是盛夏末尾,可西川的夜风已裹挟着阵阵寒凉,时不时卷着黄沙袭来,冻得人鼻尖微红。
郦军帅营内,气氛沉闷压抑,守在榻边的众人皆忧心忡忡,个个敛声屏气,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榻上之人面色苍白,似已了无生气。
郑大夫眉目紧锁地给裴行之搭着脉。半晌,他脸色大惊,慌忙跪下,胆颤心惊地回:“请各位将军恕罪,毒素攻心太快,殿下,殿下脉搏已息,老朽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管砚闻言,怒极了地单手扣起郑大夫的衣领,将他揪起,怫然作色:“你放他娘的狗屁。殿下英明神武,怎可能就此丧命?说起来的,药是你开的,也是多木熬的,殿下又是喝了那碗安神汤才会吐血,莫非这毒是你下的?你到底居心何在?立刻给老子交出解药,否则老子一刀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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