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万公公也不敢以往那样像看杂碎一样倨傲轻慢的态度,他微微躬身颔首表示听到了:“是是是,咱家上后便去向皇后娘娘禀明,五公主您还是先上车吧。”
这就是个彪子,经过刚在那足以记刻进史书的一笔,没看到就连圣上和娘娘都受不住嘛!眼下这节骨眼上要是又惹了她,他万公公可受不住,还有再不走,他怕谨身殿里头的圣上要追杀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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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了,马上就要穿回去了。
孟书渺上了马车之后,整个和亲车队就跟屁股后头被狗撵着似的直往外冲。
出了宫门,便算是外面的世界,孟书渺穿越而来十年的时间,这是第一次有了亲眼见到宫墙外天地的机会。
环绕皇宫的内城是权贵住宅区,朱雀大街的积雪被清扫在两旁,车驾的马蹄儿在平整的青石板地面哒哒的响声,一路平坦顺畅,路面平整宽敞,街道两旁殿阁楼宇鳞次栉比,古色古香,街上的行人衣着都是鲜亮考究的,看着也厚重保暖。
出了内城,外城就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区域,这里房屋建得低矮拥挤,平整些的是砖房,有些甚至还是土胚的,道路泥泞,积雪混着不停踩踏的脚印,整条路都沾满泥浆。道路本就不宽敞,路边各种人、推车、驴子骡子、框担混在一起,杂乱拥挤,这要是搁现代肯定要消防城管联合大整治。
这里的百姓穿得灰扑扑,很多人衣服上都有补丁,Jing气神明显没有内城的好。
待到正式出了卫京城,原本不在和亲队伍名单中的杏芽和春山赶上了大部队,只是没有巽娘。
正如巽娘自己之前预料的,她被当做人质留下了,孙皇后最终还是没有放她离开。
杏芽和春山带了皇后的话,大意就是能让孟书渺带上杏芽和春山已经是皇后给了极大的脸面,巽娘是不可能放的,若她在路上真的要闹,那就好好想想巽娘的命。
临出发前闹的那一场看似鲁莽,其实在被关的那段时间里孟书渺已经在脑海中推演了许多遍,原本想着试试看说不定能将巽娘也一并带走,果然还是不行。
“公主,我们真的就要这样去北鞑了吗?我听说……听说北鞑蛮子rou都吃生的,喜欢杀女人和小孩吃。”春山缩在孟书渺身边,对前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孟书渺看了眼跟尊门神一样坐在车厢门口的那个黑脸嬷嬷,这是皇后派来看着她的人,所以现在不好多和春山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他。
一路上,她在私底下让杏芽和春山都悄悄藏了一些易存放的馍饼子,她们出发时两手空空,外面现在又到处在闹荒,必须要以备后患。
等真正离开了京畿范围,外面场景和卫京城内所见的完全就是割裂的两个世界。
队伍走在北上的官道上,放眼望去满目焦黄的土地盖着苍白的雪,望到尽头都不见一点生机之色。
远处的山一样光秃到看不见一点生机绿色的痕迹,目之所及之处没有一根立着的树木,别说剥树皮,连树都不剩了。
有些路旁开阔地带有许多逃荒的流民聚集,由此孟书渺见到了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西巷的那十年都从未见过的惨烈景象。
已经不能用筚路蓝缕来形容这些逃荒的流民了,一个个黝黑枯瘦皮包骨辨不清面容,还有未着寸缕像干尸一样的人倒在路边,不知生死,她甚至还眼尖地看到了乱石堆边散落的白骨。
见到有车队过来,这些看不清面容的灾民有空洞麻木像就是在等死的,也有眼神饥饿如野兽死死盯着车队的,但碍于队列里持着冰冷刀枪数量众多的军士威慑,无人敢上前来,只是目光紧紧追随车队从自己眼前经过。
空气里有腐烂和酸臭味飘散。
孟书渺坐在车里,眼看着从一个灾民聚集点经过,那中间架了一口破锅,锅里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有几个像骷髅架子一般的灾民就围在锅旁。
一个蓬头垢脸的女人忽然冲出来拦到车队中间,跪下来就开始砰砰磕头,没几下额头便磕破了,尘土污水混着血水流了满脸,她指着旁边一个头大身小肚子却很鼓的小孩呜哩哇啦地哭喊着什么。
队伍中有高壮的军士出来厉声呵斥让女人滚开,女人不闻只一味磕头,军士上前就朝着女人的脑袋用刀柄一杵子砸了下去,鲜血顺着脑门汩汩而下,哭喊声戛然而止,两个军士拖着瘫软的女人丢回路边,伴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把撤下车帘,孟书渺屏住呼吸抚着心口,强忍住了翻涌作呕的感觉,她紧紧握住旁边杏芽的手,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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